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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少女与姐姐

第二章:少女与姐姐

很快“我”就来到了垃圾场的边缘地带,这里散落的垃圾稀稀疏疏的露出灰黑色的地面,就像长满暗疮的皮肤,很多零散的骨头已经开始风化

时不待人,还没有等“我”到达目的地,大雨就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打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轻微的痛楚,不过比起现在暗痛一片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好在头发够厚实,就是紧贴在脸上的发丝有点不舒服,之前一直感觉痒痒的头皮也好了很多

“我”没有任何疑虑的继续走着,不断轻微偏头看着周围遍布的石头枯树,仿佛在确认着地形,因为大雨阻碍了我的视线,几乎三米之外就灰蒙蒙的一片见不到任何东西了,涓涓水流不断顺着自己的领口而下,洗刷着之前染上的臭味,在那因污水而黏糊糊的脚丫也迎来一阵清爽的感觉,雨水的浸泡让身体疼痛的地方像是被撒盐一样,麻麻的也舒服多了,就是头发变得更重了,如果之前说是被人轻微往后拽的话现在可以说是被一块砖头压在头顶,所以说就不能理理发吗?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我的脚踝已经酸疼难耐,嘴里不断吐出轻喘,视线的前方出现一座小山丘,这边的小山丘挺多的,毫无例外的是上面都没什么植被,光秃秃的

因为刚刚就经过好几座,我也没太在意,不过显然“我”的目的地已经到达了,“我”认真仔细的巡视了四周,如果不想被人看见的偷腥小猫一样

因为雨已经小了很多,视线没那么受阻了,在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东西后“我”走向一块朽木,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朽木推的滚动了一圈后露出一张贴在石头上的树皮,将树皮移动后我才发现背后的洞天,那是一个圆形的洞口,按我现在的比例来看的话大概也就一个成年人的腰宽,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实切,就在这时“我”吃力的趴在地上往里面爬去,地面的碎石渣磨的膝盖生疼

这个洞穴也不知道是天然还是人工打造的,好歹里面的空间宽阔了很多,如果是人工凿的那洞口的大小也未免太给自己找罪受了

“我”进来后反身面朝洞口,抓住树皮后面的凸起把它重新覆盖在洞口上,随着最后一丝光线的消失洞口里整个变得漆黑沉寂,就在这时洞窟深处突然传来刷刷的声音,就像某个怪物正在移动一样,饶是我一个经常深夜看恐怖片的现代青年也吓得不轻,不过也仅仅只是我的心理或者说是灵魂?有点害怕而已,身体却毫不犹豫的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走了过去,身体的细节反应反而表现的有点“欢喜”?

“没事吧?铃?”

里面出乎我意料的传来温柔的女声,有点稚嫩,但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像是妈妈一样,这种违和本不应该出现的,因为这声音的年龄往往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

随着声音的响起而同时出现的是橘黄色的火光,身体被雨水淋湿的寒冷仿佛在光的照耀下烟消云散了,随着视线的清晰我看见的是铺在洞窟一角的碎布,其中也掺杂着动物的皮毛,毫无例外的都是破破烂烂的碎角,还有侧躺在上的瘦弱女孩,大概十一二岁吧,有着翠绿色眼睛跟同样的银灰色头发,长长的头发染上一层橘光散落一地,类似口袋的灰色破布套在纤瘦的身上,裸露出细细的胳膊跟大腿

“啊啊”

我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向前走了过去

等等,不会吧?......全身的阵痛不说了,视线的缺失让我知道了少了一只眼睛的事实,我本以为不会更惨一点了,结果现在又得知自己是个哑巴......

“我”解下腰间的布包放在地上摊开,这时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吃力的用双手撑着身体爬到毛毯的边缘

什么?借助微弱的灯光我才看见,女孩双腿上遍布的伤口早已发脓溃烂......我本以为她只是因为地形抬不起身子才......

“铃真厉害呢......咳咳......咳咳......”女孩脸上是开朗的笑容,只是说道一半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用手臂擦了擦了擦嘴角,然后从摊开的布包里拿出一块浑浊的晶体,那是蜡?“这样又能用很长时间呢”

她把蜡放在一旁散发光源的容器里,那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吧,旁边满是缺口看不出本来外观了,里面陈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油,还有一根灯芯靠在碗边静静的燃烧着,把弱弱的光源带给不大的洞窟

“铃把手抬起来,姐姐帮你......咳”

她用细细白白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了“我”的头顶,温暖的感觉传了过来,错觉吗?明明现在头发还湿漉漉的,就在这时这自称姐姐的女孩话说到一半再次咳嗽起来,不过也仅仅是一下就强行忍住了,是因为那个“我”在她面前吗?

“我”突然抬起双手紧握住她的手掌,现在“我”的目光是担忧吗?

她突然强颜欢笑起来:“姐姐没事呢!”

......怎么可能没事啊,要知道在古代青霉素没被发现前出现伤口感染几乎等同于没救,而她的那双腿......而且这鬼地方不知道有没有青霉素这种东西,先不说制作条件,我可没学过什么土法制作青霉素的步骤啊!就算想帮忙现在我的情况又能做什么?打个比方我现在就是在看一场身如其境的3D电影,不同是这电影也未免太真实一点了,疼痛感饥饿感什么的全都塞给我了,但就是没办法干涉电影剧情走向

随着手臂的抬起,身上套着的衣服被女孩从领口向上除掉,这时顺着视线我看见了自己遍布惨白肤色上的青紫,瘦的看见肋骨的身体,还有那......微微隆起接近于无的胸口,这下我总算知道了比惨还要更惨的事情是什么了......

女孩从垫在地上的布料上拿了一张触感好点的帮“我”仔细擦拭身体还有头上的水分,而“我”乖乖的动都没动,火光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我”把视线投过去看见在油水里正在融化的蜡块

这就是我未来那沉浮的命运?像寄生虫那样随着宿主颠簸逐流?我上辈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啊,未来?不知道自己面容,虽然带着稚气没长开,但从这个自称“姐姐”的女孩的面貌可以看出“我”应该长的还不算差吧?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长残了,这样的我会在未来变成什么呢?奴隶?玩偶......好揪心啊,最差也是一辈子在这捡垃圾养活自己了,至于她的话......

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头发很快就被擦拭完成,虽然还粘在一起不过比起刚刚也好多了

“我”就这样**着身体从洞窟一旁的角落拿起一些干燥的木材放在洞窟中央的用石头垒成的灶炉下,然后捡起一根木材蹲坐在地上放在油灯上点燃,视线的余光看见油灯旁两块顶端带着焦黑的小石头,这是打火石吗?说起来光亮起来的时候也听到类似石头摩擦的声音来着,不过自然界的打火石不是因为温度低点不然东西吗?

随着石头灶炉

间的火焰亮起明亮的光照亮了整个洞窟,“我”接着走到洞窟的一旁,那里是一块放着水的凹形石头,我从旁边捧起一块中空的石锅装满水后吃力的走到灶炉旁放了上去,在布包里捡起几块看上去是烂菜叶碎骨头之类能吃的丢进锅里去后就从地毯的一角抽了两块破布放在灶台旁边,之后“我”坐在了其中一张上去把超长的头发撸到胸前双手抱膝感受着火焰的温暖

我保证自己从没表现的对火焰如此热爱,那明亮的火光甚至让我想把指尖伸进去,至于二氧化碳我倒是没多大担忧,从地上的灰烬来看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洞窟里应该有别的通气孔吧

坐在毯子旁的姐姐捡起一块石头在大棒骨上认真的凿着,骨髓啊......好想吃

木柴的噼啪炸裂声,偶尔想起的轻微咳嗽声......

“铃......”

我的思绪还没中断身体的主人已经起身跑了过去,从地上捧起被砸碎的骨头碎片放进锅里后就返身搀扶着女孩躺在毛毯厚实的角落,然后从旁捡起几块碎布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啊啊!”即使连担忧也无法倾诉

“没事的哦!咳咳”

弯起的眼睛跟嘴角透出不符合年龄的心安,她这是在笑吗?

之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女孩躺着闭上了翠绿色的双眼,那平稳的呼吸让我感到心安......出乎意料,明明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啊,是受到这身体主人的影响嘛......

......房东还不知道我死掉的事吧......小白不会被活生生的饿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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